A A A
斯里兰卡佛教考察报告
时间:2013-06-25 10:31       作者:邓殿臣 赵桐      点击:

关于作者:

邓殿臣 (1940-1996),男,汉族,河北安平人,中共党员,教授。1966年北京外国语学院僧伽罗语专业毕业留校任教,曾任僧伽罗语班主任、僧伽罗语教研室主任、亚非语系总支书记、中国南亚学会理事、中国亚非教学研究会理事、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特邀研究员。曾先后三次到斯里兰卡工作、研修,对南传佛教和斯里兰卡历史、语言文化有很高的造诣和成就,先后翻译6部南结大藏经佛典《长老偈》、《长老尼偈》、《小诵》(含10部小经)、《即兴自说经》、《大隧道本生经·传》、《大念处经》。参与《大百科全书·外国文学卷》、《大百科全书·语言卷》、《南亚词典》、《东方文学史》、《东方文化词典》、《东方现代文学史》、《东方思想宝库》、《世界名著大词典》等大型工具书斯里兰卡部分的编撰,主编《东方神话》。其著作《南传佛教史简编》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填补了我国在这一领域的空白。

编者的话:

1、我们尽可能校对了文中出现的巴利语,因水平有限,错误在所难免,请大家原谅。但我们是认真对待每一个巴利语的单词,希望能准确无误。

2、河南佛教学院巴利班的10名同学也即将赴缅,愿他们能仿效前贤,认真学习,多观察,细心收集资料,也能写出高质量的缅甸佛教考察报告

 斯里兰卡佛教考察报告

作者: 邓殿臣 赵桐

一、斯里兰卡佛教国家

 斯里兰卡Sri Lanka”一词的音译。其义为美好、神圣的土地。但那里的人民却往往把修饰语“Sri”省掉,仅称自己的国家“Lanka”。当初将此词译为汉语的人不懂佛教,所以音译为兰卡。倘若那译者略知佛教典籍,则会遵循玄奘提出的顺古的翻译原则,将“Lanka”译成为楞伽。这一来,人们就会很自然地联想到《楞伽经》;而且仅从此国名,就可推断这个国家一定是一个古老的佛国。反过来说,楞伽经亦即兰卡经。只是古人没有使用兰卡二字而已。

 

 《楞伽经》的巴利语原名为《Lankāvatāra sūtta》,意为《入楞伽经》,因是佛祖释迦牟尼到楞伽岛教化十首王罗波那(Ravana)的说教,故名。据某些兰卡学者考证,在公元前6世纪前后,兰卡确实曾经有过一位名叫罗波那的国王。他是个杀害人民的恶人,但他听了佛的说教后皈依了佛教。楞伽经是一部十分重要的佛教经典,它偏重于理论的研讨和哲理的说明,概括了大乘佛教的全部思想;自公元5世纪译为汉语之后,对中国佛教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据说中国禅宗初祖菩提达磨曾以此经授予二祖慧可,并说:我观汉地,唯有此经;仁者依行,自得度世。慧可持此经游行村落,大力传播,后来发展成为一个被称为楞伽师的学派,成为禅定的先驱。所以有人说:达磨禅是楞伽禅。

另据《大史》所载,佛陀住世时曾三到楞伽岛。第一次到该岛中部的摩黑央格那,调伏了那里的夜叉。第二次到该国西北部的龙岛。当时龙岛上的大腹龙和小腹龙(舅 甥二人)正为争夺一把宝椅而发动战争;经佛陀训诲,才言归于好。第三次佛陀携同五百弟子到达凯拉尼亚和须摩纳山,山顶上至今还留有佛祖足迹。

上述情况表明,远在佛陀住世的时代,兰卡岛或楞伽岛就已经和佛教发生了联系。斯里兰卡是一个世界着名的佛教国家。

说兰卡为佛国,其依据决不仅在历史传说,而是有确凿无疑的根据。

第一,斯里兰卡是一个古老的佛国。其佛教史至少有2300多年。佛教虽源于印度,但到10世纪后已趋衰亡,如今它已不是一个佛国。而斯里兰卡,自公元前3世纪阿育王的儿子玛亨德长老把佛教传入之后,至今没有断绝。大量史书及文物古迹皆可为证。笔者曾多次到古都阿努拉特普罗访问,目睹了那座佛化的的古城,其塔寺虽已成废墟,但它们却生动具体地展现着古老佛国的历史。

公元前3世纪,阿育王护法,佛教举行了第3次结集。结集完成之后,派出9个使团到国外弘法,使佛教成为世界性宗教。季羡林先生认为:大概在第3次结集的时候,大规模地编纂大藏经才有可能。玛亨德长老一行7人带了这样一套完备的巴利三藏到兰卡岛弘扬佛法,使岛上的王室和居民很快皈依了佛教,兰卡岛遂成佛国。

据史书记载,另一个使团到达了金地(Suva??abhūmi),亦即当今缅、泰南部孟族人居住的地方。这个使团虽然也取得了成功,但佛教在那里发展、传布的情况却无从稽考。缅甸佛教直至11世纪蒲甘王朝以后才有了详细的记述。泰国、柬埔寨、老挝更晚,约在13世 纪以后。而且,这几个国家佛教之兴盛,又多赖兰卡的影响。所以说,在由斯、缅、泰、柬、老及我国傣族地区所组成的上座部佛教(俗称小乘佛教)文化圈中,兰 卡佛教不仅最为古老,而且是其它几地佛教发展的导源。斯里兰卡实际上是南传上座部佛教的中心。中、越、朝、日、蒙等国的大乘佛教是公元1世纪以后传入的,与兰卡相比,至少晚了300多年。

第二,斯里兰卡是一个佛教文化十分发达的国家。我们知道,早期佛教仅有三藏的结集,并未记录为文字,完全是靠师徒相承,口授心记流传下来的。公元前1世纪,兰卡经历了一场严重的战乱和饥荒,高僧大德担心圣典失传,发愿记为文字。于是他们仿效第一次结集的方式,在全国召集已证得罗汉果位的五百位饱学长老,在中部小镇玛德勒(Matale),举行了佛教史上的第四次大结集,用33月又3天的时间,依律、经、论的顺序,把巴利三藏及其注疏刻记在贝叶(经过制作,加工的棕搁叶)上,着成了卷帙浩繁、内容完备的巴利经典,使佛教文化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到公元5世纪,佛音、佛授、法护等几位大师从印度来到兰卡大寺,将僧伽罗语注疏经传译为巴利语,并着造大量论书,使巴利佛典臻于完善。这套巴利佛典保留下来,并传布到缅、泰、柬、老及我国傣族地区,成为这些国家和地区共同遵奉的圣典。

笔者修学巴利语和上座部佛教,自然向往巴利三藏结集地玛德勒这样的圣地,因此曾去瞻礼玛德勒的佛光寺(Alu VihāraAlokarama,有人译为灰寺是一谬误),窖寺滴水檐上的古字证明了建寺年代的久远。现在寺中几位长老继承古寺传统,仍以铁笔在贝叶上埋头刻写。他们告诉笔者,此寺便是第四次圣典结集地。笔者心中不解,问长老在纸书印刷和电脑储存如此方便的今天,为何还要把经文刻写在贝叶上,长老回答说:贝叶比其它材料保存得更加长久。长老望佛法久住的愿力感人肺腑,催人泪下。又见长老身边那堆洁白的贝叶,似乎也看出了长老将持之以恒的毅力。

我国现存之大藏经是汉魏六朝期间,即3世纪末到8世纪初以梵语或中亚诸语迻译为汉的;其后又有藏语佛典的出现。这些,都是人类文化的宝贵遗产,是世界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上述情况可以说明,兰卡佛教文化在整个佛教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

佛典是佛教徒修学的圣典,是断除烦恼,了脱生死,求证涅盘的法门和利乐有情的依据;面对一般世俗人等,它却具有极其丰富的文化内涵。现在东西方学者都一致认 为,佛教文献是一有待开发的宝藏,它涉及经济学、哲学、文学、医学、伦理学、社会学、逻辑学、心理学、语言学、人类学等诸多学科;应该进行认真地、系统地 研究、整理,并以其成果服务于现实、造福于人类。

第三,斯里兰卡有享誉世界的佛教圣地和佛教圣物。这里仅举圣足山、菩提树和佛牙舍利略加说明。

 圣足山原名苏玛纳山,据说佛陀第三次来岛时曾一足蹑王城北,一足蹑山顶(见法显《佛国记》),在山顶上留下了一个甚大的佛足印迹,于是苏玛纳山由此改称为圣足山,朝拜圣足山也便成为国内外佛教徒重要的佛事活动;千百年来,不知多少僧、尼、信善、香客游人前往瞻拜。笔者曾于1982年同友人一道前去朝圣。在沿着十分陡峭的山路向上攀登时,累得气喘嘘嘘,满头大汗;只感到上山难,难于登泰山。但当我们看到80岁的老妪和几岁的孺童唱着朝山歌擦身而过时,才又鼓起了勇气,而终于登上了山顶,目睹了那个超出常人数倍的佛陀足迹。

 菩提树巴利原名为阿萨特Assattha)树,属榕树科。释氏在苦行6年之后在伽耶的这样一棵树下悟道成佛,此树由此便被尊称为菩提树。(菩提为巴利语“Bodhi”一词的音译,其意为觉悟)。公元前3世纪玛亨德到兰卡布教成功之后,其胞妹僧伽密陀长老尼应兄长之请赴兰卡传授尼戒时,从伽耶菩提树上截取一条南枝带到兰卡,植于大寺之内。法显于公元409年到兰卡取经时,亲见此树高可二十丈。到现在,印度伽耶那棵菩提树早已衰亡,而兰卡这一棵却依然生机勃勃,树叶繁茂。一部《菩提树史》(《Bodhi Va?sa》)讲述了这棵2300多岁的长寿树的经历。仅从植物学的角度而言,此树也为世所稀有,令人叹为观止。笔者到阿努拉特普罗时,特意去瞻仰这棵圣树;只见它仍碧绿成荫,葱茏茂盛。为防损伤,围以栏杆。树旁有一片广阔的场地,信众皆在场上面树顶礼膜拜。重大佛事活动,也常在此举行。

佛牙,为释迦牟尼的左犬齿。据说是在佛祖入灭茶毗(巴利语“Jhāpati”意为火化音译为茶毗,常见译为荼毗,鲁鱼亥豕矣!)时,由一位名叫凯玛的罗汉从火中捡出。此佛齿一向保存于印度羯陵伽园,公元4世纪初战乱不安,国王便派他的女儿赫摩玛拉公主和她的丈夫把佛牙送到兰卡。公主把佛牙密藏在发饰中,漂洋过海,于326 年到达兰卡岛。兰卡国王斯里曼宛接受佛牙,虔诚供奉;每年举行一次盛大的佛牙大游行,以供信众瞻拜。法显在他所着《佛国记》中说:佛齿常以三月中出……,道俗云集,烧香燃灯,种种法事,昼夜不息。公元16世纪末,随着王都的迁移,佛牙被转移到中部山城康提,供奉于一座特别建造的佛牙殿中。1993年 初,印度总统访问兰卡,为此,兰卡政府请大长老展示佛牙一周。笔者借此机会,随着游人香客的长队,登上这座三层的殿堂得饱眼福,亲眼看到了那颗置于金龛中 的佛牙舍利。金龛玲珑精美,珠光宝气,更烘托出佛牙的珍贵。当时,我不由得联想到北京西山八大处的佛牙塔中的另一颗佛牙,更加体味到两个东方国家古老的佛 教文化是何等丰富多彩,灿烂辉煌。

第四,现在的兰卡依然是一个典型的佛国。占全国人口70%以上的僧伽罗人大都是佛教徒,所以佛教一向被尊为国教。历史上,只有行菩萨道的佛教徒才能继位为王。现在兰卡宪法明文规定:斯里兰卡共和国将佛教置于至高无上的地位,护持、发扬佛教是政府的职责。新当选的国家元首,要到佛牙殿去举行宣誓就职仪式。从1989 年起,政府新设立了佛教部,并由总统兼任部长。国家最重大的节日是佛诞节、波松节和艾萨拉节,全国放假,普天同庆。佛诞节在维萨克月的望日,南方佛国相信佛陀降生、得道、涅盘均在此日,所以称为三吉祥日。这一天全国各地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而以首都科伦坡最为热闹,家家户户都在门口挂起自扎的佛诞灯,大街、路口则搭起高大的牌坊,上面装有彩灯,灯光闪烁,显示出种种佛教传说和本生故事。店铺的门口则设有斋棚,免费向人们提供饮料和食品。

波松节是玛亨德来岛布教的日子,因为当时到达的地点在阿努拉特普罗,所以庆祝活动在那里最为热烈。

艾萨拉节是佛牙大游行的节日,康提城佛牙殿自然成为庆祝活动的中心。其特别之处是有上百头穿红挂绿的大象参加游行,象王走在前列,背上驮负着装有佛牙的金 龛。鼓、号、歌、舞及各种杂耍跟随其后,是一场民族文化艺术的大展示。笔者在康提城佩拉德尼亚大学进修期间曾去观看。为看得真切,我们登上一家临街店铺二 楼阳台观了个通宵,因为各条街巷,都是拥挤的人群,道路均已堵塞,夜间无法回校。

除这些重大节日之外,阴历每月15月圆之日也都是法定的假日,人们都要到附近的寺庙去礼佛听法,男女居士则要受持八戒。国家电台、电视台凌晨播放的第一个节目便是三皈五戒,傍晚电视台也常请着名法师讲经说法

1600万 人口的兰卡社会中,最受尊重的便是僧人。任你是总统、总理,部长议员,亿万富翁、专家教授、社会名流,都必须向僧人如法礼拜。各种礼仪庆典,僧人皆坐首 席,且以三皈五戒开始。在公共汽车上,前排都有为僧人设的专座。即使身为人母,也必须向出家为僧的儿子跪拜,哪怕这个儿子还是一个不满7岁的小沙弥。兄弟亲友,则更不必说。总之,世俗社会中的一切人都必须礼敬僧人,而僧人则受之泰然,不需还礼。最多说一声:祝你吉祥。

笔者访学期间,曾注意到张贴在街头上的讣告。因死者情况不同,其内容自然不尽一致。但是,每张讣告的顶首,都赫然写着这样一句巴利偈语:“Aniccā Vata Sa?khārā”,其意为诸行无常。

笔者以为,一个国家的教育,足可反映这个国家的性质和特点,斯里兰卡如今所实行的依然是传统的佛化教育。普及全国的中小学(110年级),佛法Buddha Dhamma)都列为必修课程。此外,还有两类以佛教为主要教学内容的学校:为青年僧人开办的佛校和为在家青少年开办的法校佛校僧伽罗语称为“Pirivena”, 就读者大部分是新出家的沙弥和新受具的比丘,修学的科目有法句、巴利语、四念处经、本生、长部、中部、增支部、波罗提木叉、摄阿毗达磨义论、发趣论、佛牙 史等。许多高僧大德,饱学长老,青少年时代都曾就读于这样的佛校。国家教育部设有佛校司,专门管理佛校事务。完成佛校学习并通过考试后,可获得国家颁发的 学位;最高学位称为“Pa??ita”,相当于普通学校的学士。凭此资格可谋求到某些文教职业。

兰卡最早的佛校是圣法塔佛学院,成立于1839年,创办人是悉达多(Valane.Srisiddhartha18111868)大长老。圣法塔佛学院现任院长是维布拉萨拉(MapalagamaVipulasara)长老,他对华友好,从1986年开始接纳我国学僧住锡本寺,并帮助他们完成了佛学硕士学位,现在仍有净因、圆慈两位学僧住在他的寺中。圣法塔佛学院早期毕业生苏曼格拉(Sri Sumangala1826-1911)于1873年创办了智增佛学院Vidyodaya Pirivena);四十年代我国两位学僧曾居住在这所佛学院的僧舍中。圣法塔佛学院的另一位早期毕业生法光(SriDhammaloka18281887)于1875年创办了智严佛学院(Vidyalankara Pirivena)。四十年代,我国高僧法舫法师曾在该院住锡,并教授大乘佛法。智增、智严两所佛学院一百多年来培养了大批僧才,对兰卡佛教事业贡献甚大,名声远播海外,享誉世界。我国到兰卡访问过的僧俗人士都曾到两院参观,记得已经圆寂的正果法师就曾向笔者讲起参观两院的情景。

 法校在当地称为“Dharma Pasala”。这类学校没有专门的校舍,都设在寺庙之内。就读者皆为居住在寺庙附近的在家青少年。他们平日在普通学校学习,星期日上午到法校学习佛法。所以法校又称为星期日学校。据统计,兰卡全国有法校8500多所,就读学生达150多 万。这个数字表明,兰卡僧伽罗族中小学生,几乎都参加法校学习。因为实行了这样的教育制度,所以兰卡的每一个公民都懂得基本的佛教义理,具有普通的佛教常 识,并能背诵一些常用的巴利语偈颂。这不仅坚定了他们对佛教的信仰,也提高了他们的文化水平。为了解佛教和法校的教学情况,笔者曾深入讲堂听讲,获得了一 些预想不到的教益。

以上讲的是基础教育中等教育的情况。斯里兰卡的几所综合性大学里,都开设有佛学专业,修学者僧俗皆有。佛学以外的各个人文科学,僧人比丘也可就读。在佩拉德尼亚大学,还专有供学僧居住的僧伽蓝Sanghārama)。此外,斯里兰卡还有3所佛教高等学府:巴利语佛教研究生院、佛教巴利语大学和比丘大学。巴利语佛教研究生院在科伦坡市内,院长Y.karunadasa是一位着名学者。1986年以来我国(包括大陆和台湾)赴兰卡攻读学位的僧俗学子,大部在该院就读。佛教巴利语大学创立于80年代初,创办人为佛学泰斗罗睺罗(Valpola Rahula)长老。现在这所大学在国内有4所学院,在新加坡和南韩各有一所学院。比丘大学的全名为佛教声闻乘法系比丘大学Budhasavaka Dhammapitha Bhikkhu visvavidyalaya),于70年代创建于古都阿努拉特普罗。学生皆为比丘,教学内容是巴利三藏。

兰卡的佛教文化事业相当发达。康提的佛教出版社出版法轮菩提叶两套丛书,刊载了大量学术价值甚高的文章。1965 年开始编纂的英文版佛教百科全书,为世界之首创。此外斯里兰卡有一批闻名世界的佛教学者,如佛授(Polvatte Buddhadatta),着述多达百余种,在出家学者中仅次于600年前的耆那教沙门亥莫钱德拉(Hemacandra,著作1444种)。我们使用的巴利语教材就是他编写的。还有上文提到的罗睺罗法师,他用英文着的《What the Buddhatought》受到国内外读者的好评,已有中文译本,译名为《佛陀的启示》。兰卡着名学者不仅精于佛学,还通晓巴、梵、英、法等多种语文,所以经常应邀赴英、美、法等地讲学,参加各种国际学术会议。他们的这些学术活动促进了国际间的学术交流,增强了各国人民之间的相互了解。

在修持方面,许多人都有睡前打坐,修慈心三昧的习惯。全国有40余处禅定中心,分期进行禅定培训。修持法门主要是传统的四十业处,即十遍、十不净、十随念、四无量、四无色、一想、一差别。

至于斯里兰卡现代佛教的三大派别及沙弥尼的情况,在笔者所着《南传佛教史简编》一书中已有介绍,在此恕不赘述。关于女众,这里补充一点新的情况。199312月,在科伦坡召开了一次释迦女国际佛教妇女大会Sākya dhita Jatyantara Buddha Kanta Sammelanaya),除兰卡的沙弥尼外,有不少外国的女居士参加,据说该组织的主席是泰国人。在兰卡当地称为十戒女的沙弥尼中,也不乏学修有素的高尼,例如住锡Biyangama尼庵的Sudharma沙弥尼,她年轻时曾到国外弘法,现已75岁高龄。我与印亮师去拜访她时她说年内即将迁化。她观察了我们的面容之后预言,我今生可证得预流果位,亮师可达一来。

以上勾画了斯里兰卡佛教几个主要方面的情况,现在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斯里兰卡是一个典型的佛国。